Friday, January 25, 2008

珞樱札记

  只是几篇游记,有的是游山过后坐在屋子里写的,也有的是走在山间时用手机跟朋友们发的。第一篇是个例外,那篇其实本来只是圣诞节前回给一个学长的平安夜祝福,不过“珞樱札记”总得要有个总起,这篇又恰好把武大几个最有名的地方都囊括了,于是也添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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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净沙·平安夜回友人 ­
 寒狮未名珞珈 ­
 萧乔浮雨沉霞 ­
 石径幽林古厦 ­
 平安夜下 ­
 堪否念驿亭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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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上涂鸦 ­
 风起无语,雾过无闻。 ­
 珞珈山上,唯我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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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屋”
  那天晚上我游兴正足,漫步于珞珈的山石之间。偶然发现山路的一侧有一间小屋,空空的,好像只是一个水泥围起来的棚子。心想这地方应该不会有人住,便打算进去坐坐。哪知道走了没几步心里便开始打鼓,毕竟这山野上没什么治安措施,要有个打劫的住在里面我这么贸然冲进去不是往虎口里送么?于是在棚子旁边驻足良久,终于还是不敢,我转身离去。 ­

  碰了这么个钉子,再大的闲情逸致也被弄得兴致全无。摇着头,我在山上徘徊了许久便下山回寝室去了。 ­
  很想去却又没去过的地方总让人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搁着放不下,就好像看长篇小说正到精彩之时突然看到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一样让人深感被吊住胃口的无奈。没过多时,我便又抽空上山了,这次是专程为那小屋去的。为了给自己壮胆,这回我选的白天。倒不是因为白天里我有多么大勇气敢和歹徒械斗,而是想着白天大概那些“打劫的”也应该出去“工作”了,这时候进去应该比较安全,那时倒没想过干打劫这行的其实昼伏夜出的比较多,还道他们和我们一样过的朝九晚五的生活。总之大摇大摆地我就这么进去了。 ­
  墙壁上有不少东西,大部分还是所谓的“爱情告白”,比如甲爱乙一生一世之类的话。这话在外面山石上更多,不一样的是那里的多半是用修正液涂上去的,这里用的是脏兮兮的炭灰。仿佛到了一个比较阴暗的地方,人也会变得不怕脏了似的。然后我便想到了白和黑的对比,譬如白马王子和“黑马王子”之类的,想着想着便笑着准备回头走,结果一个转身却让我看到一面墙上密密麻麻写了好长一首诗,竟是《满江红》,看得我目瞪口呆。莫非这位仁兄求爱不成就开始想“饮”(胡虏)“血”而后快了?还是一个失恋让他大彻大悟,领悟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
  于是想着想着我前仰后合起来,视野也不再只在一堵墙上了,我发现左边似乎空旷得过火了点。转头看过去才知道这屋子不是仅仅一个水泥棚子这么简单,前面黑黢黢的似乎是一个山洞。我拿出手机往里面照了照,里面有一堵墙掩住了一半的视线,这着实让我感觉有些毛毛的。吞了口唾沫,我张开马步,一手护住胸腹另一手拿了手机往前照,侧着身子往洞里一点一点地挪,准备稍有动静就转身逃的。结果是我这夸张又滑稽的动作最后成了显而易见的多余和可笑——墙的那边什么都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有不少被烧毁了的纸之类的东西,某种程度上这也解释了外面那些炭黑字迹的来由。哦,对了,洞里的墙壁也没和爱情脱离干系,墙上赫然的又是,不对,这回用的是“永生永世”,更进一步了。当然,我希望用来写这些字的炭黑不是用的被打回的情书的余烬…… ­
  再后来我知道那个山洞其实是个防空洞,不过我一直觉得那应该是一个临时的前线指挥部,因为那附近有很多坑,每个坑的半径都有两米左右,深度大概都是大半个人,样子好像是战壕。想到珞珈山曾名“落甲山”,也许前辈们是在这里吃了怎样的败仗才咬牙切齿地取了这么个名字呢。倒是李四光聪明,一个谐音,便把恶毒的诅咒变成了一个如此美妙的山名,让“落甲”之山摇身一变成了百年老校武大的摇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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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顶初行
  来武大这么久,今天却是我第一次上樱顶,好美。 ­

  山和建筑,浑然一体。山造就了樱顶的宏伟,樱顶见证了山的包容。高耸的大树,生在山上,长在建筑上。山风生起,静谧中几许唏嘘,几许低述。 ­
  间有行人、读书人,三两书声,三两笑语,才让人想起这是学校,是武大的樱顶。 ­
  本来只是中午饭后想到山上小憩,却不想走着走着便从后山踏上了这雄伟的樱顶,于是览奇之余,也不免感喟于无心之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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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
(注:这篇卷卷先就发到空间上了,我发给她的时候并没有题目,但往空间上发时必须有个标题,于是她拟了这个,可能因为关于群星的描写篇幅较大,也有可能因为当时我空间的主题便是星空。既然标题已定,也就用这个吧。) ­

  夜晚的樱顶是个看星星的好地方,这里的星空就好像在襄樊的军营里我看到的漫天繁星。这时的我已经不再像三年前一样兴奋得追着星星在场地上到处乱跑了,但在这不多见的星空下回忆那时的快乐,心里确也感觉暖暖的。 ­
  武汉的市区很少能看到天上的星,即便看到也不过寥寥的几颗,但这里不同:有的明亮,也有的暗淡;三三两两,抑或是结队成群。星星像阳光下喷洒的水雾,闪动而又迷离。 ­
  有时会很羡慕住在乡村的人,心想每夜在那雾般闪动的星空下,梦般浮动的微风中,该有多少清新而又美好的遐想。但自己也很明白这羡慕很幼稚,一来遐想是主观的臆想,并不必由美景触发,更何况夜夜面对的话,再绮丽的风景也会显得平庸起来,更何况仅仅是漫天的星斗呢。 ­
  在这样的樱顶上看,武大的夜景是林荫中隐约的灯光。没有市区里那霓灯的闪耀与车水马龙的喧嚣,这里只有一片片幽静的树林与素淡的清光。 ­

  透过清光,对面隐隐的那黑影般的隆起是珞珈,两山之间是我这四年的家。不知是谁这般说过:“珞珈,落家。”……­

Wednesday, January 23, 2008

无题


  取回QQ到现在有几天了?不记得了,脑子里只是残留着些许的回忆,嗯,让我好好想想。 
  第一天,我告诉卷卷我要跟记者团长商量些事情,要用QQ了,她告诉了我密码; 
  第二天,在网上我们像过去一样聊着,谈她保送的事,谈关于花儿学习的事,她们间的友谊,还有,嗯,还有她明天要出去玩,她说要顺便去看花儿和我; 
  第三天,事情改成了我和花儿直接到民众与大家见面。我们玩了了很多,很开心,回家后被父亲责骂了一番,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第四天,我呆在家里,玩游戏,看视频,听音乐,然后去了趟学校,回来后继续听音乐,好像也聊过天,哦对,知道了遗世北外没被录取的消息; 
  第五天……听音乐是在哪天呢,是在第四天还是第五天呢,音乐好像一直在响,嗯,好像第五天我也在听音乐,是的是的,第四天晚上我写了篇日志,那么之后确实是第五天,第五天。第五天我上了学校教务部的网,看到了我的成绩,嗯,对,这是今天,今天看了成绩,知道自己这个成绩肯定不能再转到基地班去了,高考的失误没法弥补了。觉得难受,很想找个人说,没有人在,然后我玩了一下游戏,然后听歌,嗯,继续听音乐。然后上线,卷卷在。我跟她说了这个分数的事,回应很安静,我也发现自己的难受有点无理取闹,于是没说了,继续听音乐。然后熊亚坤打电话问我想不想当家教,我说不想,然后我又跟他说我考得很烂的事,他说我对自己要求太高。之后仍然是音乐,音乐——一直到现在么?哦,对了,我边听音乐边看了看空间,在一个空间上好像说过我要做的事做完了,要下线了。那我现在在干什么呢?写日志?时间好晚了,想睡觉。音乐还在响,没完没了地,不想关。 
  嗯,那就继续写吧,是跟谁说的我喜欢边听音乐边写作文?那是在学校里,嗯,旁边是个比我高出一截的男生,爆炸式的发型,那时他在听mp3,嗯,是中法班那个男生节才艺拿了第三名的男生。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呢?那时候我提着桶,应该是要洗澡,他提着袋子,对,是因为都要去洗澡是吧,他在听mp3,我嘲笑他一直把耳机挂着,他说他喜欢一直听音乐。我说我做文科创作相关的作业时才听,一般不听,不然会降低效率。他说他没研究过。嗯,他现在在听么?我没有他的手机。也许吧,也许mp3里的音乐正伴他入梦呢,或者他已经入梦了?我呢?我在听《秋天的童话》,依赖着mp3的,是我。 
  已经冬天了吧,为什么还要听秋天的乐曲呢?已经长大了吧,为什么还要听童话呢?不知道,秋天的桐叶荫庇着一条小路,嗯,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她一起在那里走下阶梯往奥场走,然后分开,她有她的体育老师,我有我的。她学排球,我学篮球。她想学篮球,我想学排球。后来呢?后来我发短信告诉她我想一个人呆着,不想再和她交往。然后我一个人走每条路,无论是在山上还是湖畔。我一个人走那条路,有时候喜欢望着树,有时会懒懒地看看奥场,嗯在那里我还遇到过一只猫。 
  那天早上听到猫叫声,左顾右盼也没见到什么,但猫叫声不断地传来,我觉得很奇怪,在想是不是又是幻觉,但还是去上课去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又听到猫叫,很真切,一声一声地,从奥场的方向传过来。奥场水泥围墙边站了一个人,很胖,奥场围墙上的一个洞口——被水泥栏杆隔成一条一条的缝隙的洞口——突然伸出一只猫爪,那胖子往后一缩,然后就走了。猫在那里,在那个洞口被栏杆困住了。我跑过去,打110,请他们派人来救这只猫,他们说要我打119,然后119的人要我打110。虽说最后还是没叫到专业的人来,但我的反常却引来了一群同学。他们用砖把栏杆砸断,猫得救了,至少我以为猫得救了。 
  后来我又看到那只猫呆在那个洞口,一脸无辜地四处望着,才突然意识到那旁边不远处其实还有一个洞,洞很大,它可以自由出入。也许它认为这个洞口有栏杆而不会有人打扰到他才会跑到我们砸断栏杆的洞口的呢?我的愚鲁让它少了个避难之所么? 
  嗯,似乎还有一只鸟,大概翅膀伤了吧,叫得很凄凉。那天在下雨,我怕它淋着,把雨伞撑过去,它吓得只往远处跳,惊恐地盯着我。我没再多管闲事,心想也许天晴了就会好。于是我默默地走开,哪知道紧接着就下雪了,好大好大的雪。它死了吧,一定会被雪冻死了。也许我把它带到室内它就不会冻死了…… 
  都还记得啊,嗯,都记起来了,这首是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似乎听出些什么来了,跳跃的提琴声,连贯起来了,变得悠扬,开阔,收住了,突然哭诉起来,低沉了,又收住了…… 
  回忆的思绪如这软丝般的音乐,渐渐断掉了,接起,又断掉,似乎在唤起些什么…… 
  现在是首歌,成龙的《Endless Love》,和金喜善一起唱的吧,好悠长的歌,像音乐一样…… 
  断了,彻底断了,只剩一副嘲讽般的耳机,他的;一套墨绿色的茸茸的外套,她的;凄凉的叫声,它们的。好了吧,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为什么要想这些?因为想要回忆么?就因为想要回忆么?嗯,回忆,只能告诉我为什么上个学期过得那么失败,我知道了,一直都知道,可我能怎样呢?考试结束了,过去了,就过去吧,回忆也过去吧,都过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事情办完了么?记者团的,嗯,那么还留恋着什么呢?为什么还不肯下线呢? 
  嗯,我知道了,听完这首就下……

Tuesday, January 22, 2008

夜曲·安眠

  本来已经下线了,洗了澡准备睡觉了,但突然脑子里响起一串模糊的音符。不知道那是什么,却让我突然有种想要听曲子的冲动。于是又把电脑打开,把播放器打开,听了好久。
  没什么感觉,听到的音乐就像吹过的风,过了便消失无踪,只在皮肤上留下一丝酥痒,也算是回味。但那回味没有任何具体的含义,甚至连感动都没有,麻木着,然后曲子一首一首地放完了。
  不知道多久了,我重新开始喜欢简单平淡的音乐;也不知道有多久,我开始麻木地听那一串串音符如云烟般飘过我的耳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什么都没有感觉,任它们流走,抑或是飞过。
  最近又开始玩《仙剑奇侠传》系列的游戏了,想念那唯美的故事。但拿着鼠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看着里面主人翁们的爱恨情仇,我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哭,眼睛却反倒干涩起来。于是越来越乏味,终于我把游戏关掉了,在土豆网上找来相关的动画,看了看那些结局,便无趣地伸了伸懒腰——累了么,我躺下睡觉……

  下午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学校,回到我高中时常去的那棵树下,周围是雪,树上也是雪,满天飞的仍旧是白茫茫那一片大雪。我没有对那棵树说什么,只是简单地问好,然后发呆,然后离开,似乎忘了什么,我回头跟它说再见。
  然后匆匆地,我走过高中每层楼的走廊,每层我曾经无数次走过的走廊。没有感觉,只在高二与高三时的教室门前,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望着不认识的班牌,傻笑。
  我没有进办公室,没有去找教了我三年的老师。我在附近游荡,最终还是游荡出了校园。似乎听到有个老师跟我说“进去撒,老师都在办公室里”,还听到以前的年级主任喊住我“贺翀,怎么,没事游荡起来了?”

  嗯,没事了,稍稍游荡一下,稍稍乏味一下,稍稍听听无聊的音乐,稍稍在神清气爽的时候继续休息一下。然后,然后就是明天了吧。嗯,明天应该很美好,比今天美好,比昨天美好,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美好。
  带着美好的祝愿睡觉吧,我知道不会有梦了,我已经有些日子没做梦了。真好,像我听着的小夜曲一样。
  晚安,朋友们,然后等待天空随着夜曲的远去而蒙蒙地发亮。

Sunday, January 20, 2008

一日的出游


  今天和几个网上认识的朋友一起出去玩,确切地说这是个意外,因为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范一个电话给陈,于是地点变成了民众。以前常和他们一起聊天,见到面的机会却并不多,所以我也欣然前往了。 
  最初没认出阮,因为毕竟初中的照片以及陈恶搞出来的照片和真实情况还是有点区别的,不过那种很富节奏的面容和感觉确和网上表现的一般无二。这是个很典型的飘飘愈先。 
  我们去的时候他和龙腾在打台球。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进台球室,连球杆怎么拿都不知道。两位高手不厌其烦教了我半天,而我……的确受益良多,一连知道了两种拿杆方法……就是打的球歪的比不歪的多很多。唉,天资问题,实在没办法…… 
  等到两范都回来了,我们一行便出门打算去KTV。一路和阮聊了一些,却不知说什么,最后只得打住,好在已经到了KTV,总算没有完全冷场。这是我第二次去KTV,总地说这次比上次要走场得多,因为上次至少还没唱破嗓子。但收获还是有的,至少每人或多或少都唱了一些,开口就说要唱法语歌的遗世也唱了,坚决不唱的卷卷也被撬开了金口。阮果然是最会唱的,唱得很好听,先前许诺的那首《富士山下》唱得也很有感觉。 
  唱完歌我们一起去吃饭,面对着我们的是第二段路。这段路就比上段路难走多了。突然感觉和以前一样,没有属于自己的位置,没法和任何人找到能说的话题,于是和同学聚会一样,我走在了最后。卷卷看到了,便和我随便说了些什么,但到底还是无话可说,于是我还是走在了最后。不过确切地说这也有一个好处,这样人多的地方小偷什么的也会很多,我在后面正好可以看有没有觊觎他们的小偷。 
  吃饭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互相八卦的游戏,说是互相,其实我很安全,只是被问了两个完全无关紧要的问题,轮到我的时候我也仅仅用了一两次八卦的机会,其他的我就拿去充分发挥我冷人的才干了。 
  一次我用很惊讶的语气问“我的勺子在哪儿?”大家都笑了。 
  一次我想了半天,冒出一句“你能告诉我怎么叫服务员来打水么?”大家也笑了。不过这次还和遗世一杯一杯没完没了地喝水有关系。 
  看着他们互相八卦,觉得很有趣;冷人成功,也很开心。 
  最后大家是在笑声中分开的吧,飘飘和遗世最先闪人了,然后是卷卷要赶去医院,花儿要去图书馆,我和龙腾因为同路一起搭车。龙腾在所有人中是我应该最熟悉的,因为他是二中的学弟,但奇怪的是确切地说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他的网名,今天才知道他的真名。他看起来是个很沉静的人,用卷卷的话说,是细心。不会哈哈大笑,不会忘乎所以,一直都能保持自己的思维和意识,的确有种很特别的气质。我没有问他太多的事情,他了解了我只怎么进入这个社交圈之后也没有问太过关于我的事情。最后我们说了一下关于升学的事情,关于大学的事情。他先注意到我要下车了,于是我们也道了再会。 
   
  家里人是很反对我出去的,回家以后父亲一脸阴沉。我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要他以后不要再根据他知道的那点微末瞎猜我的行踪。父亲很愤怒,但我无所谓,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够了。

Saturday, January 19, 2008

一封信

卷卷: 
  虽说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看到这篇日志,但我能确定即便你看到,也一定会是在你保送成功或者高考之后。那样的话,就不会影响到你的升学了。其实我一直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在QQ空间的日志上。 
  其实在之前,刚刚开学的时候,有一个女生不知缘何在开班会时找我问我的手机号,后来又要我帮她占位子(大学里听课的位子是得抢的),同路时也和我走在一起,说关于她家乡,关于在武汉生活的事。心想和她交往似乎能帮我忘了乐娟,我没有回避她。于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在同学眼里我似乎在和她交往,我自己也这么感觉,但那感觉很怪,弄得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有时候甚至我会拿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跟和你们在一起时的感觉对比,感觉似乎过去和你们在一起都不纯粹是友情一般。那之后我感觉很矛盾,因为最初遇到陈的时候我还在读高中,如果那时候我还对除了乐娟以外的人有感觉,自己是绝对无可饶恕的。 
  于是我越来越觉得乐娟选择不理我是对的,但那种坦诚却让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想承认自己不值得她爱,可又不得不承认。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梦到的是乐娟,白天我对着另一个女生微笑,到了网上还不得不什么都不说,在你们的话题上开些完全不打紧的玩笑。很矛盾,矛盾到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到学习上,矛盾到最后自己都不能再忍受。最后我在和那个女生约定的占位子的最后一天(她最初要我帮她占位子的理由是她是体育部的部委,篮球比赛时得去做记录工作,没时间去抢位子,当时她说十一月二十二号比赛就能完)结束时的半夜十二点时用短信跟她绝交。短信发过去之后我才知道十二点过后是她的生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她过生日那天上数学课时她依然坐在我旁边,我依然对她微笑,后来她再也没理过我,我也没再敢去看她。跟别人说时我总说我很讨厌她,说她这不好那不好,感觉像是在有意无意地背着她说她坏话;可每次跟别人说完,我就会觉得很自责,不仅为说她坏话而自责,也为自己的任性和荒诞自责。 
  二十四号,我最后一次向乐娟的表白被明确地拒绝了,我关了空间,心里感觉一切都结束了,我终于可以重新回到一个人了,可是第二天,我收到了你的信息。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朋友:你,陈,飘飘,卡尔卡西。刚收到短信时我在想,要不要一并也和你们全都绝交,只需要把你们全都放到黑名单里然后把QQ密码换成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代码,并且不做任何关于密码的记录就可以了。但我没法那样做,我做不到。我没法狠下心来这么做,也不愿意这么做。最后我跟你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你我没事,会把空间重新打开。 
  再后来我想了很多,关于你们,关于我的同学,还有前前后后很久的生活轨迹。总感觉似乎只要不把自己封闭起来,自己就还会有所希冀,而只要我还有企盼,我就没法避免有所追求,人的欲望永远是会不断膨胀的,只要我会企盼友谊,渐渐地我就会又去希求爱情,而我,也许只要我再去追求什么爱情,就又会让自己想起过去自己那些难以接受的丑恶而坐卧难安吧。再加上自己的成绩也开始警告了我不能继续这么胡闹了,我决定把自己封闭起来,于是我把QQ给了你,并努力不再理会别人,把别人交给我的事情办砸。可是我就是这么个没法干彻底的人,现在QQ给你已经一个月了,我还是那副乱七八糟的样子,我还是没有让自己的心真正静下来。对不起,把QQ给还在上高三的你肯定会给你额外的负担,但我却把你承载了这额外的负担给我带来的平复的机会完全地浪费了…… 
  我写信的时候,你就要参加保送生考试了,你问我是选华师还是选高考的时候我心里一震,你不知道,乐娟就在华师,我不愿意让你也去那里,不愿意你像乐娟一样。但那是你的机会,我知道,任何一个真正关心你的人都应该告诉你希望你选择华师而不是高考,所以想了很久,我还是建议你保送华师。两天后你告诉我你选择高考时我真的很开心,莫名其妙地,非常开心。 

  我写下信之后不久你就要去参加山东大学和武汉大学的保送生考试了吧,我不敢说什么祝福,因为我的每一句祝福到头来都像是诅咒,只希望你能好好干吧。在那以后,也许你会看到这封信,也许你会觉得我很丑恶,像现在的我一样,但那时候你心里对我这么个混账的厌恶应该就不会给你的前程带来太大影响了。那样,我也只能做到那样了……我想把这些写出来,理由很自私,我想把自责稍稍卸下来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对不起,卷卷,你去哪里都好……好好干吧…… 

痴心绝对


注:这篇是去年十二月23日留在MSN空间上的,现在转到了QQ上。

  突然在百度上看到了一首叫《痴心绝对》的歌,突然想起娟的QQ空间有段时间就叫痴心绝对这个名字,突然……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已经没有那种绞痛了。 
  下载下来,漫不经心地打开那首歌,才知道那是我常常哼起的曲子。有点惊讶,很惊讶。不知道自己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很多时候,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心里都回响起这段旋律。只是旋律,只有旋律。心里不是绞痛,只是有点难受,只是一点难受…… 
  静静地坐着,戴着耳机,看着歌词,一遍又一遍听着这首歌。这么多年来,这首歌的歌词我一直没看过,可今天偶然看到,却仿佛是在看一篇因为时间太久而被我遗忘掉的歌词一般,有种昨天又回来了的感觉。“痴心绝对”,是她的空间的题目么?真的是她的么? 
  很久,我一直以为她因为不想让我继续烦扰她而弃用了她的QQ,可是,不久前当我重新打开她的空间的时候,我发现那里变化很大。我知道在用QQ的仍然是她,她回来了。 
  空间的题目改了,改成了别的;风格也改了,更加丰富了;她关注得更多了,访客也更多了。我不知道那些访客是谁,我知道的是,我的世界已经与她的完全错开了,我,再也无法介入她的世界了。 
  最后一次表白被拒绝以后,我关了自己的空间。可是就在第二天当我在回学校的路上用手机打开自己的QQ的时候,我收到了卷卷的信息,她很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有点愧疚,又让大家操心了;有点歉疚,因为这么久一直口口声声称他们作我最好的朋友的我,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却任性地忘了他们,自以为是地一个人放纵着自己的忧伤。 
  我告诉她没有什么,只是自己发神经罢了。然后重新把空间打开,然后开始正视自己这些日子自己的种种荒谬,正视自己的性格,正视自己应该走的路。然后我将自己的QQ交给了卷卷,然后决心珍藏起这份友谊,努力重新去追自己的梦,自己现在仅有的梦。 
  把QQ交给卷卷到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三个星期了吧。我依旧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依旧集中不了注意力。我没有跟卷卷说这些事情,只是跟她说自己没法按照预想“得罪自己所有的同学”。 

  ……唉,卷卷……

Friday, January 4, 2008

繁星

      夜晚的樱顶是个看星星的好地方,这里的星空,就像在襄樊的军营里看到的漫天繁星。这时的我已经不像三年前一样兴奋的追着星星在场地上到处乱跑了,但在这不多见的星空下追忆着那时的快乐,心里确也感觉暖暖的。 
      武汉的市区很少能看到天上的星,即便看到也不过寥寥的几颗。但这里不同,有的明亮,有的黯淡,三三两两,亦或结队成群,星星像阳光下喷洒的水雾,闪动却又迷离。 
      有时会很羡慕乡村里的人,因为每夜在那雾般闪动的星空下,梦般浮动的微风中,该能有多少清新而又美好的遐想啊。但或许夜夜面对着,再绮丽的风景也会显得平庸以来。而我这样从来没见过这闪动的星空的城里人,才会对繁星之美的饥渴,才会兴奋得乱跑乱跳。在这样的樱顶上看,武大的夜景是林荫中隐约的灯光。霓灯的闪耀,车水马龙的喧嚣属于遥远的市区,这里只有一片片幽静的树林与素淡的清光。 
      遥望着对面此时黑影班的珞珈,两山之间是我这四年的家。不知是谁这般说过:“珞珈,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