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ne 6, 2009

播种太阳,在灿然的阳光下


  很久没有热心于什么活动了,也很久没有在大太阳底下到处跑了。今天忙活了一天,晚上褪下手表一看皮肤上那个对比度,我顿时产生了打阳伞的冲动……

  今天算是加入“种太阳”的第一天吧,一早团长一个电话就开始了我一天的忙活。其实这么说并不确切,因为早上的时候我还没有真正加入,只是我们的宣传画——其实我更喜欢称那个作裹尸布一点,一开始就有这么叫它的冲动,因为它是白色的好大一卷,而且死沉——出于某种很奇怪的原因在我那里,而且我对我们的公益活动很感兴趣。
  其实任务很简单。背上裹尸布,拿起油漆桶、笔还有刷子到教五门口,然后把裹尸布铺开,联系与我一起干这个任务的同学,然后在裹尸布上标上个能识别出来的标记,最后等到中午再仿效古人悬棺把这块裹尸布挂在教五一侧的二楼和三楼之间——当然我们的裹尸布在那时就升华了,远胜过任何一个悬棺里找不到方向,寂寥的心灵,这我想大概就是我们此举较古人的高明之处——但开场就让我郁闷了好久。
  先不说我怎么生拉硬扯把那一堆东西一次性拖到了教五门口,等我拨开了手机发了两条短信就立刻发现我被耍了。


  团长跟我安排任务的时候告诉我那两个和我一起干这事儿的今天早上在教五上课,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先把画布送过去,然后把那两人扯下来,在她们在画布上加上“种太阳”的标记时候我去吃早饭。结果我9点钟冲到教五,跟她们发短信说要她们“到楼下来,我已经把画布送到了”,回复是“你是说寝室楼下?”
  然后我顿时无语,早餐就这么废掉了。后来我知道,她们今天早上确实在教五上课,不过那是第三四五节课。另外她们住在工学部,那边到教五来的时间嘛,那个……
  改好画布之后她们去上课,我继续守着画布。不敢离开主要是因为如果没人看管的话会有人就这么在这块还没来得及升华的裹尸布上残忍地留下脚印,然后我们可怜的裹尸布就永难超生了。


  第四节课下课后王佳宏来了,于是我终于有了机会能好好照顾一下自己饿了一上午的肚子。
  吃过饭,处理了一下上午没来得及善后的油漆等物事,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在了。大家把裹尸布拖到教五的屋檐下后我们便开始了对悬棺相关施工方案做了相当深入的研究。对,没错,是研究。当听了我和王佳宏这两个饱受经典力学与分析力学熏陶的书呆子把悬链线模型,圆筒绕线摩擦力呈指数增加的理论都搬出来的时候,任谁都会很无奈地作这样的评价吧。
  但事实上尽管我们对具体“施工”的每一个部分都做了深入的分析,真正动手时意外还是发生了,不止一次,并且每一个都意味深长。第一个意外让我对古人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因为他们能用古老的绳子把棺材吊上山崖而不让绳子被山石磨断,我们拿现代的塑料绳把一块裹尸布吊上三层楼却让塑料绳被房子的棱角割断了;第二个则让我深刻地明白定量计算的必要性,因为我们谁都没想到裹尸布是如此之重,居然拉断了我们本就为了加强塑料绳强度而做成的双股结构。
  经历了相当艰苦卓绝的探索和尝试,我们总算在下午3点钟之前把那块裹尸布吊上去了,在这里我们必须感谢李雯洁同志的聪明才智(拿一个罩了塑料袋的扫帚盖住了可能割断塑料绳的房屋棱角而解决了第一个难题)与王佳宏同志坚韧不拔的精神(让我们几近歇斯底里地用四股绳的强大结构克服了第二个困难)。但等到我们走到楼下就立刻发现裹尸布没法升华的严重后果——
  一张本来还具有简约的手绘艺术与朴素宣传效果的宣传画半垂在那里,皱巴巴的,没有一点灵性。我们面面相觑,无奈地看着路人投向它的奇异眼神。


  等团长到了以后,我们明确了,裹尸布不升华是不行的,光是“死也给我挂上去”是不够的。她安排了几个新的人,与我一起开始了傍晚崇高而……至少看起来很艰巨的工作——将裹尸布升华成真正的我们大伙儿灵魂的载体——宣传我们“种太阳”的理念,唤起大家对“留守儿童”这一社会现象的关注。
  不得不再次赞扬今天傍晚来的三位同志的动手能力与实干精神(其实傍晚事完之后我已经拿这个跟团长说了两次),当然也得感谢李可欣同学交给我的一根相当结实的绳子,毕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以闪电般的速度,画龙点睛般地在一次有效的牵拉后让整张画布展了开来,在楼下一看效果,豁然开朗——一片绿色的希望,四句醒目的标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颗红心歪歪斜斜地摆在左侧,若隐若现。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我正式加入了这个团队——“种太阳”。其实这时候加入也是一个意外,因为中午的时候,我就给团长发了短信,但很巧她手机接不了短信,所以真正告诉她我想加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一切完工的时候。然后她问我为什么突然又想加入了,因为早上我拒绝过。


  “其实我从小到大在任何一个集体里都没有找到归属感。”
  “那么你在这里找到了?”
  “但是怎么说呢,尽管矛盾,但心理斗争之后总是这样的。”
  因为希望在这里,我就没有理由不去抓住。哪怕它是幻觉,至少也有这么一颗若隐若现的心在这里跳动过。而在这赤红的心里,真真切切地有我的一部分。
  我的想法是,如果这颗心正在憧憬着播种太阳,那么我就应该留在这里与共有着这份心的同伴们一起,在这灿然的阳光下,播种远方未来的太阳。


  这,是不是归属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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