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原来的家里住时见到了儿时的玩伴,去了他家。都还是老样子,他家的陈设,他家的人,还有他那圆圆的脸。和上次去他家一样,他玩他的游戏,我在旁边看,他的妈妈则在外面忙家务。没什么,没什么交谈,没什么说笑,只是这么让时间波澜不惊地过去。
再后来他妈妈进来了,每家的父母都喜欢拿人家孩子的优点数落自家孩子的缺点,这时他的妈妈也开始了这样的工作。尽管这样的谈话总是弄得大家都不愉快,不过交谈,到底让时间开始有了波澜。想起了儿时和他一起在楼下的院子里玩,想起他狠狠地报复一个欺负我的大孩子;想起我们一起去找一个数学老师补数学,一起做数学题;想起我们一起坐在他家的客厅看电视,玩汽车模型。
一闪而过有很多回忆,还有我在搬家后不久对母亲说的一句话。“我相信我、果果、还有蕾蕾,我们三个一直都会是很好的朋友。”转眼间,那句话已经成了四五年前那个无知孩童的谬论,到现在,我们三个剩下的,只是那尘封的回忆,与在一起时那波澜不惊的时间了。
蕾蕾比我小一届,我读高二的时候蕾蕾考上了二中,我读高三的时候她的教室搬到了主教学楼,之后那段时间我时常能在楼道上碰见她,可是每次都只是互相点点头,匆匆在人流中掠过。有段时间我真的很想和她聊聊小时候的趣事。比如在一个广场上她摆一个很漂亮的舞姿,我却像个小丑一样摆出一个搞笑的格斗造型;比如和她一起练电子琴,她一级一级地过到了不知是六级还是八级,我却到了最后都连《桑塔露琪亚》都弹不清楚;比如她考红领巾小学要考舞蹈却没磁带,我一字一点地冒出一句“没关系,把我装箱子里,我在那里唱”(那时我的嗓子还没现在这么糟,又是合唱团的备选领唱,所以对嗓子还很有自信)。但直到毕业,每次见到她,都是这风平浪静的一句“Hi!”,与暗暗涌动着的许多回忆。
有好几次我向爸爸要果果和蕾蕾的QQ号(他和果果的爸爸,蕾蕾的爸爸妈妈都是同事),可是每次都没有答复回返,只在高中快毕业时,才不知怎地突然和果果联系上了,我要到了他的QQ号。但是在QQ上我们也没有聊很多,乏味的玩笑,无关痛痒的祝福,还有根本感觉不到笑声的“呵呵”。我教他用QQ空间,他很开心,很快写了很多篇日志,还把空间打扮得很漂亮,可是渐渐地我发现在他的QQ空间里其实没有我的位置。尽管帮他开辟那个空间的人是我,但我却没法在那里驻足。因为我帮他开的只是QQ空间,而他的QQ空间里承载的,是他生活中的那个没有我的空间。
因为对他玩的那个游戏并不是很感兴趣,我起身在他的家里转了转。在他房间的一个橱柜里,我看到了一个玩具小汽车,很老很老的小汽车,或许是当年我们一起玩过的写小汽车中的一辆。
朋友不是一辈子的,能够保留下来的,是曾经那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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